考彪/焕顺丨监护关系。
*黑道pa,郊发提及,一发完,计3k5。
朝歌酒吧建得偏,抢劫勒索是司空见惯的事情,鄂顺经常来接姜文焕回家。
姜文焕下班时间不固定,一般都是深夜,鄂顺总会提前些来,拎一个装着夜宵的保温盒,他脸嫩,看上去像个没毕业的大学生,还被新入职的女侍要手机号,刚接过手机还没来得及拨号呢,姜文焕从后台冲出来,揽着人风风火火往酒吧外走了。
鄂顺的共享单车就停在外面,他也不骑,推着车和姜文焕往住处走,鄂顺和他讲最近治安好差,哪哪又斗殴死了个人,他放不下心。
任谁见了都觉得这是一个可靠的好男人——如果忽略姜文焕在地下拳场守擂,目前未尝一败这件事的话。
对此,崇应彪的评价是吃饱了撑的。
他们从小跟着殷老板道上混,崇应彪姜文焕就不说了,就是看上去比较好欺负的鄂顺姬发,一个打十个没底子的普通混混也不在话下。
年前鄂顺金盆洗手,回家继承家业,再见面时穿着白T恤朝崇应彪腼腆地笑,一身学生气把在吧台摸鱼的崇应彪恶心坏了,皱着眉头推过去一杯马提尼,“干嘛呢?”
“来接小姜回家。”鄂顺把酒杯推回去,“可乐吧,还要开车。”
崇应彪脑袋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姜文焕拳脚不差,枪也使得好,手下管着整个朝歌东街,谁不长眼睛去惹他?
鄂顺便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他,问,彪啊,没搞过对象吧?
这不就聊不下去了吗。
崇应彪面上挂不住,把酒杯往桌上一拍,“你懂个屁,女人影响我出拳速度。”
鄂顺更同情了。
到了后半夜,崇应彪从卡座里猛得站起来,不是,鄂顺他有病吧?
他越想越气,上次这么气还是一时不察被姬发那小子从擂台上掀下去的时候,想到姬发,妈的,更气了。
崇应彪觉得他的几个同僚都有病,两个放着好好家业不继承来混黑道的小少爷鄂顺姜文焕,一个离家出走励志要混出一片天的中二病姬发,还有一个和中二病志同道合的殷家大少爷殷郊,数下来真正爹不疼娘不爱的就剩自己一个。年轻的时候崇应彪就觉得他们关系好得让人恶心,后来果真成了两对死gay,崇应彪守着最后一片直男净土,坚信自己的取向是胸大腰细的漂亮女人,最好能在自己手下坚持五十招——邓婵玉算了,邓婵玉能按着他打。
他的心胸比马提尼杯大不了多少,一时恶向胆边生,拿着车钥匙就准备去给鄂顺和姜文焕添堵,苦命大学生play是吧,就由他崇应彪来组成恶毒富二代。
他打定主意要用远光灯照亮他俩回家的路,还要一路按着喇叭为他俩的爱情歌颂,「妈的,我可真是个带善人。」这么想着,崇应彪遇到了伯邑考。
一个和酒吧格格不入的人,穿着西装拿着公文包,身材高大却没什么脾气,被一群人堵在角落,拎着领子,眼看就要动手了。
“干嘛呢?”
这些人面生,细看穿着青帮的衣服,崇应彪急着去车库拿车,这帮人刚好堵着去地下的小门,为首的见是崇应彪,笑了笑:“哟,彪哥。”
“干嘛呢?”崇应彪皱着眉头又问了一遍。
“你们这里混了条子,我们给殷老大清场呢。”
“你什么东西来管我们朝歌的客人?”崇应彪瞪他一眼,“条子不能喝酒了?”
“他可是到处打听发哥呢!”
“打听就打听了。”姬发这个名字总是能给崇应彪本就不虞的心情再填一点霜,他甚至恨不得亲自把姬发送进去,“再说他哪像条子,卖房子的还差不多,事别管太多手别伸太长,哪里来的滚回哪去,懂?”
他说的不客气,人群里有冲动的怒骂道:“崇应彪你!”
“欸。”为首的拦住了手下人,“既然彪哥今天不给面子,那我日后再来和彪哥谈吧,请。”
崇应彪翻了个白眼,总有那么一些不自量力的家伙觉得自己能撼动殷氏,他把视线转回有些不知所措的男人,“找姬发干嘛?看房子啊?殷郊不是买好了吗?”
没等崇应彪继续胡扯,那人温声道:“我是姬发的哥哥姬考,你是崇应彪吧,我经常听他说起你。”
和爹不疼娘不爱,十几岁就出来当混混的崇应彪不一样,姬发是离家出走的。
他年纪最小,口气却最大,张嘴就是要成为殷老大一样的人物,吹完牛半夜又哭鼻子,想爹想妈想哥哥想弟弟,听得崇应彪心烦。
没出息的小孩总是把哥哥挂在嘴上,温柔强大会做饭又高又帅,什么好话都往伯邑考身上套,如今一见,也就占了个高字。
他从黑名单里把姬发拖出来,发了个你哥来了的消息,把人领着往休息室走。
这社会精英似的人知道自己弟弟在当混混吗?
他想到什么说什么:“喂,知道我们这里是干什么的吗?”
“安保公司?”伯邑考有些不确定。
崇应彪乐了:看场子守擂的,说安保公司倒也没错。
他把人领到休息室前面,也不进去,毕竟看到姬发就烦,“进去吧。”
“今日多谢你解围了,额,彪哥…?”他西装革履,社会精英,还不习惯这么匪气的称呼,面上带了几分犹疑。
一想到这人是姬发的哥哥,崇应彪只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别,担不起,你弟现在当保安队长呢。”他特意加重了「保安」两个字的发音,“叫崇应彪就行。”
“好的,崇应彪。”
崇应彪观察了一阵子,得出了结论,伯邑考是来喊姬发回家继承家业的。
社会精英先生总是开着他那辆卡宴来朝歌,女侍委婉地说先生我们这里有最低消费噢,伯邑考便叫了酒,也不喝,一坐就是一晚。
他出手阔绰,开的都是好酒,看了两天崇应彪觉得可惜,坐过去理直气壮地往自己杯子里倒,请喝杯酒怎么了?他可是免了这人一顿打呢。
不都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这几杯酒下肚,崇应彪话也多了,要不怎么都在酒桌上谈生意呢,十天半个月下来就从「那谁他哥」变成了「伯邑考」,姬发这阵子用人间蒸发术应付他哥,连带着殷郊也没了影子,崇应彪撇了撇嘴,在这里搞私奔呢。
“这么多年了,不回家就不回家呗,你弟现在都成保安队长了。”崇应彪非常不赞同伯邑考这种没有任何成效的抓人措施。
“他就是太胡闹了。”伯邑考叹气,“给别人打工终归受气。”
“他?受气?”崇应彪嗤了一声,“谁能气他把——他不把别人气死算好的了。”
“把你嘛?”伯邑考道,“你也与他说的不一样。”
“是啊,你彪哥可比他说的坏多了。”
崇应彪这般臭屁,伯邑考只是笑着应是,“我倒觉得彪哥挺好。”
听了这话,崇应彪不免得意,揽过伯邑考的肩,说得豪气干云:“好!以后你彪哥罩着你!”
他自觉收到了第一个亲传小弟,为表重视,亲自把伯邑考送出了朝歌,他车停得远,两个人穿过小巷往停车场走,巷子里路灯新换了,亮得像个人造月亮,崇应彪莫名回了个头,两个人影子并肩拉得好长。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青帮头子拽住崇应彪头发,“彪哥现在可方便听我讲了?”
「妈的。」崇应彪暗骂一声,不着四六地想着,「头发长了。」
他以前总留寸头,前些日子擂台上伤了眼睛,眼角划了长长一道痕,他不乐意别人见着,留了头发遮着。最近本想剪了,又听调酒小妹说彪哥你长发好帅,鬼使神差,又把头发留着了。
就该把头发剪了,帅有什么用,又不搞对象。
“彪哥?”青帮头子把他头往墙上一撞,“年纪轻轻怎么话也不会说了。”
额上剧痛让崇应彪没空去想头发不头发的了,他勉强抬起头,朝人淬了口血,“你爹我啊——”他狠命挣了一下,又有两个人压上来,把他按进小巷的污水里。
“崇应彪,殷寿尚且算个人物,你算什么东西!”
“咳…不算什么东西…也打趴你大半个队了…”
“还在嘴硬!”他冷笑,用折叠刀拍了拍崇应彪脸颊,“一会儿刀子落下来,彪哥还这么嘴硬的好——额!”
却听一声闷响,青帮首领几乎被踢飞了出去,撞在墙上,那人穿着白衬衣,臂弯里挂着西装外套,语气温和但带着责备:“刀很危险。”
崇应彪心里一惊,终于是有了些慌乱:“你来干什么!”
青帮剩下还有行动能力的人不多,但也不是伯邑考一个坐办公室的人能应付的,崇应彪狠命将身上压着的两个人甩脱,他脑袋昏昏,几乎站不稳,摸着墙便往前跌跌撞撞地走。
见他这幅模样,伯邑考也顾不得留手,招招皆是奔着让人失去行动能力,终于是在崇应彪重新摔进泥里时把剩下几个青帮喽啰放倒,把人扶住了。
“傻子…跑了!”
崇应彪的世界天旋地转,眼前被额上流下的血糊成一片红,他意识模糊,耳边一片蜂鸣,只本能地拽着伯邑考往巷口走。
他这般模样,伯邑考也只得顺着他,等人彻底昏迷过去,才叹了一声,抱着人往医院走了。
「治安确实不太好。」伯邑考想。
鄂顺到的时候伯邑考已经在了,他朝伯邑考打招呼:“考哥。”
半个月前伯邑考一身是血的来了酒吧,把姬发吓坏了,朝歌保安队长哭着说哥我都听你的我这就回西岐继承家业联姻生娃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后来才发现这身血是别的倒霉蛋——崇应彪的。
“他现在在医院,我来给他请个假,你们公司工伤断全勤吗?”
得,三好社畜。
所幸崇应彪皮糙肉厚,没几天就回了朝歌,头发剃了,见谁都一张臭脸。
可和他不对付的姬发已经回了西岐,带着殷郊一起,崇应彪翻了个白眼,行,见家长了。
他收拾完桌子,揣着兜往门口走。家属专座上伯邑考和鄂顺相谈甚欢,正说到手擀面怎么做臊子,见崇应彪臭着一张脸走来,鄂顺招呼了一声:“彪子。”
“姜文焕还有一场。”这么说着,崇应彪端起伯邑考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你怎么也喝可乐。”
他丢份地打了个嗝,有些恼羞。
“医生说不能喝酒。”伯邑考拍了拍他的背,给他顺气。
鄂顺目瞪口呆。
“走了。”崇应彪嫌弃地看了呆愣愣的鄂顺一眼,故作潇洒地往门外走,只是头发剪了,挡不住通红的耳根。
“你们……?”
“啊。”伯邑考笑了笑,“最近治安不太好,我来接他回家。”
【fin】
顺:不是说恋爱影响你出拳速度吗
彪:他又不是女人